二人靠在床上,秦舒一句一句问:“你不联系我,是怕打扰我还是怕我烦你?”
商凝低着头,用指甲划着手指上的皮肤。她突然惊呼一声,像是被吓到似的,惊恐地看了眼秦舒,羞愧地说:“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走神了,没听见……”
秦舒道:“多大点事儿,我再问一遍就好啦。”
商凝没有回答,秦舒也不再说出自己的猜想,让商凝承认。她要让商凝亲口说出来,不再以任何形式借任何人之口。
商凝:“都有,其实。”
秦舒:“那小狸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因为……”
商凝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秦舒:“不急,慢慢说。我明天休息,不上班,你有好多时间可以用来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商凝开始喘息,“我只记得小时候,姑姑有事出去,让我非必要不要联系她。”
她忙不迭地解释:“不怪姑姑。姑姑很忙,还要养我。你不知道……”
秦舒:“我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都知道了。”
商凝不断地攥着手心,“对吧。你看,大家都是你忙你的、我做我的,其实心里有对方就好啦,为什么一定要说呢?如果心里没你,就这样慢慢淡了就好了。就这样,悄悄的,谁也不尴尬。大家都是独立的人,都有自己的空间不好嘛对吧。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强行建立交集的,嗬,就是这样。”
秦舒清冷的声音斩钉截铁,“你不能这样对我,因为我是你的爱人。”
商凝:“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想啊,我改不了……”
“小狸姐姐,你真不了解自己。”秦舒握住商凝的手,循序渐进地引导商凝:“你如果和别人吵架,你还会和她联系吗?不会吧。你看我们吵过多少次了,是不是每次都能和好?”
商凝:“是你会哄人。”
此话虽不假,但秦舒还是说:“那也是你给我台阶下,我才能哄好你是不是?”
“你其实已经为我打破规则了,只是你没注意到罢了。”
“你以这种方式生活了这么多年,没人教你该怎么与人相处、怎么表达自己的需求。”
“你不能怪自己,知道吗?”
“别对自己那么苛刻。”
商凝怔愣住了,双唇张张合合没有发出一个音。
秦舒:“你想我,你要告诉我。因为你要告诉的人是我,我永远不会对你说出一个不字。”
“哼,花言巧语。”商凝顺势躺下,眼泪早已滑过鼻梁落在枕榻。
“花言巧语只说给你听。”秦舒从身后将整个人搂在怀里。
商凝哽咽道:“你不气我吗?”
秦舒埋在商凝颈间蹭了蹭,像小狗撒娇,“气,所以你快哄哄我。”
这次,商凝没有任何顾虑,转身吻了起来。
撕咬过的地方被再次触碰时还是有些疼,看着商凝时而皱眉的模样,秦舒得意万分。
商凝松开唇,自责道:“你怎么,给个台阶就下,这么好哄。”
“那你愿意继续哄我吗?”闻言间,秦舒已经把手伸进商凝衣里,一片洁白似月光呈现在眼前。
“愿意。”
肌肤相贴的温度胜过暖气,秦舒留在商凝身上的每一个吻温柔又狠戾。
月光将树干的身影照得长长,缠绵包裹着彼此,苦涩和喜悦在今晚交织。
窗外的每一只飞鸟、每一根枝干抖动、每一声细碎,都见证绿叶满霜露。
自从上次被金桂叫醒,秦舒买了个自动喂食器,今天二人睡到自然醒。
秦舒静悄悄地起床做饭,她打开冰箱发现家里的馄饨快没了,看来要再准备些。
商凝洗漱好坐在客厅陪金桂看《熊熊乐园》,秦舒在厨房叫了两声,发现商凝没动静,走到她身后提醒:“吃饭了,商商。”
“等我……咳!”商凝喉咙有些疼,“等我一下,这集快看完——”
秦舒二话不说,架起商凝送到桌边,“馄饨面。”
这顿汤汤水水商凝吃得格外舒服。饭桌上,商凝聊起秦舒的工作,“你平时是不是很忙?”
秦舒道:“看情况。我大二时,亦姐就用关系领着我进圈,当时没什么人带,只能自己摸索,那时候比较忙。”
秦舒说着说着就笑了,“我当时嫌弃亦姐做事太赶,现在真要对她说声谢谢。”
商凝:“后来呢?”
“后来,”秦舒回忆道,“后来自己做出成绩了,身边的人也多了起来。可能是年轻好胜,大大小小的设计比赛我都有参与。我当时虽然定居在国内,但其实没住多长时间,后来又去了国外进修了几年。”
商凝淡淡地笑了,“年轻好胜?你现在才多大?”
“过去总是年轻嘛。”秦舒道,“现在一般在走秀的时候会忙一些,要盯着衣服的打版、改版,还要看衣服和布料、颜色、剪裁是否合适;版师和样衣师沟通,这个环节一般是事故多发地带;担心模特迟到,不过这种情况少有。”
“总之还好。”秦舒宽慰道,“等我哪天像你一样当老板就好了。”
秦舒比商凝想象得还要忙些,她握紧了筷子,“你陪我去看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