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冷笑一声,“然后孙阳在云尤静孕期出轨,出轨对象还是一个男人,孙阳准备去母留子。”
任意短短一句话震惊岑莜三次,连商凝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岑莜双手捂头,“不是,你等会儿,等一下。”
商凝问任意,“根据我国婚姻法,出轨同性能......”
“目前还不能。”任意说,表情变得十分凝重。她虽然和云尤静有过节,但都是年少的事,现在想想也就那点事。这样的遭遇发生在任何一位女性身上都让任意心疼,更别说是昔日的同学了。
岑莜忍不住骂:“他都是男同了还想要孩子,这不纯贱吗!!”
“是贱。”这种案子任意见过不少,以为见多了会麻木,但并没有。
商凝的关注点在于这个秦舒有什么关系,于是问:“秦舒帮忙了?”
“并没有。”任意接着说:“商业加上艺术是王炸。好巧不巧,孙阳作死,抄袭了秦舒的设计,抄了数十张设计稿,并且搬上了秀场。”
商凝闻言一怔,拿着笔的手抖了一下。
“秦舒知道我学的是法律,她当时找到我,问我应该该怎么办。”任意说着看向商凝,“但她当时没有申请专利,设计稿都是手绘而且从未以任何方式公开过。也就是说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证明这些设计是她的。”
任意将这两件看似毫无关系的事说出来,岑莜和商凝心里多少有些猜测。任意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狐疑道:“后来孙阳公开道歉承认抄袭,云尤静也顺利离婚并且让孙阳净身出户,没过多久孙阳家就因为贪污受贿被查。我总觉得这两件事有关联。”
“云尤静的事你知道的这么具体?”岑莜问。
任意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盘腿摇头:“这是我导师的案子,当时给我们做案例分析。而且这些都是她自己说的,传到我耳朵里了。”
“这么不光彩的事也要大肆宣扬?”岑莜有些不信。
商凝看得倒是明了,用笔蘸着颜料,在衣服上涂涂画画,漫不经心地说:“人总是怜爱弱者,不是吗?”
任意举起酒瓶喝了一口酒,靠在床边,一副慵懒模样,用手撑着头。她慢慢悠悠地说:“商凝啊,那你和秦舒现在是什么情况?”
商凝充耳不闻,岑莜替她回答:“尴尬阶段。想和好又拉不下面子,想一刀两断又舍不得,秦舒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但她一定是。”
商凝狠狠刀了岑莜一眼,岑莜害怕地远离她,“任意意,你看她还不让别人家说实话。”
任意配合岑莜表演:“亲爱的,我们不怕昂~这个世界是需要说真话的人。”
“嗯~~”岑莜点头。
商凝两眼一黑,看样子任意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看她,对别人余情未了还不让人说。不过都过去七年了,她也挺厉害的。”岑莜说。
“嗯呐。”任意打配合。
岑莜一副做作强调,好心提醒商凝:“商凝凝,人心最难测。”
“最难测。”任意重复着。
“有些人高估自己的心意,高估别人的心意,也有些人低估自己的心意同时也低估了别人的心意。”岑莜说完看向商凝,问:“商凝凝,你属于哪种?”
“你属于哪种?”任意重复道。
三人都明白,这些人中最戏剧的一种情况就是低估自己的心意,高估了别人的心意。
商凝想都不想,直接起身走向主卧。
这两人真是够了。
二人正得意时,商凝突然打开次卧的门,丢给岑莜一件重工礼服,“体面点。不用谢。”
岑莜看着礼服深吸一口冷气,孤注一掷地垂下头。
任意按住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
荆南入冬的天气忽冷忽热。
商凝牵着金桂沿着马路牙子走,任意想抱抱小狗——其实也不小了,没想到一上手分量感立马来了。
“想不到,”任意把金桂往上掂了掂,说:“还挺有分量,现在多重了?”
“不知道,没称。”商凝双手插兜地说,“养的时候才一点点大,没想到长这么快。比我养它的时候大了好几圈。”
任意很捧场地来了句:“那好啊,孩子长得快,吸收好。”
任意抱着狗走了五百米左右,实在抱不动了,说:“不行,我抱不动了。”
任意把狗放下去,“哎呦”一声,说:“我都出汗了。”
“今天温度不算低。”商凝提醒道。
任意看了眼商凝身上的长款毛衣开衫,估计商凝怕冷,用珍珠腰链系在腰间,避免敞怀灌风。
二人走到酒店大堂,任意看着这富丽堂皇的装潢,不只是嘲讽还是夸赞:“怎么,我怎么觉得他还挺重视这次求婚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转头又默契地扯了扯嘴角。
任意贱兮兮地说:“怎么办啊~我们这么让人家撞枪口是不是不太好呀。”
商凝平视着前方,“自己作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