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商凝的脾气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大声质问秦舒。
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看我丑态百出?想看我气急败坏?还是想看我这样歇斯底里?这样你就满意了?
“因为我喜欢你!!!”
经年堵塞的水流突然找到宣泄的出口,一发不可收拾。
商凝连连后退,忙不迭地冷笑。可在她看到那双因自己而楚楚可怜的眼睛时,心中一阵刺痛。
到底是为什么。
良久,嘲讽的语气飘入秦舒耳里。
“为了一时上头的情绪,浪费时间。”
“大费周章。”
商凝抬手按了电梯,“蠢且幼稚。”
秦舒一哭,便刹不住泪,“商凝,你……”
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秦舒扶着墙壁,说:“我明白了。”
电梯门关上,秦舒看着商凝消失在电梯里。
秦舒蹲下身子捡残落的花瓣,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到底......”
“到底是哪错了?”
“不该啊......为什么,商凝?”
秦舒捡起最后一片花瓣,望着商凝房间亮起的灯,独自一人让这场闹剧落幕。
商凝,我以后不理你了。
我讨厌你,我以后都不会跟你说话了。
商凝站在空荡的房间里,苍白的灯光在商凝脸上流转。商凝冷汗直出,肩上的书包都没来得及摘下,就趴在洗手池边。
商凝你刚才说了什么啊?你怎么能跟秦舒说那种话?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自责顺着水流一发不可收拾,商凝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胃酸如一股强大的旋风占据整个胃。“哗哗”的水流声和呕吐声交叠,空气中弥漫的酸味夹杂着血腥味,剧烈地刺痛向商凝的腰背肩颈放射,商凝抓着心口的校服。
烧心。
滴答水声实在吵,商凝用力关上水龙头。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和秦舒的关系。
她那样高挑的人,现在狼狈地跪在水池边,默念着:“该的,活该。”
“商凝,你活该。”
商凝不知跪了多久,跪到双手冰冷,跪倒双腿发麻。
商凝撑着水池下的柜子起身,再次平静地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热水器明明没开,水龙头流出的水竟是温的。
商凝扶着墙进了卧室,拿出手机就给老邱发消息。
【Lasting:老师,明天请一上午的假。】
商凝扔下手机,爬上书桌,拎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箱子。商凝打开箱子,一入眼就是各种便利贴,里面有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软糖”和圆片。
初升高的那个暑假,商凝失眠很严重,去医院开了些药。后来商凝上了高中,药也不吃了,能扛则抗。
商凝撕下便利贴,拿出药粒干嚼,吞咽时喉咙传来的疼痛更加强烈。
咽痛。
秦舒看了一眼手表,到点了。商凝还没有出现,秦舒戴好头盔,上学去了。
商凝囤了些常备药,顺便去医院查了一下嗓子,开了些药。商凝算着时间,在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前回校。
最后一节地理课结束,一群嗷嗷待哺的人冲进空教室,商凝正坐在讲台后边等他们。
“商凝,我的烤冷面和寿司!”任意直奔主题,商凝抬手将东西递给她。
“我的我的,我的章鱼小丸子、桥头排骨和奶茶呢?”庄子毅问。
“我的吐司面包。”柳念说。
“你眼长脚底了?”任意偏了下脸,东西可不就在庄子毅手边。
商凝书包里都是食物的味道,商凝不是很喜欢,所以她从铁皮箱里拿出一个新书包,扔了手上的这个。
商凝刚想说话,舌根一紧,捂着脖子蹙眉低头。她冲任意点头,示意他们慢慢吃,自己先回班了。
任意捕捉到刚才的一瞬,摆摆手说:“去吧去吧。”
庄子毅在商凝走后惊讶地问:“商凝居然请了一上午的假?”
“怎么,她不能请啊?”任意反问道。
庄子毅一脸无语,“你这人真没劲,非要把天聊死。”
“商凝知道原因,你去问她好了。”任意再次把天聊死。
下午语文课,高丽看到商凝来了,说:“呀,商凝来了。”
商凝点点头。
“来,那你分析一下第八题。”
任意连忙举手,说:“老师,商凝上火,嗓子哑了,说不出话。”
高丽挥了挥戒尺,“坐下吧。”转头看向任意,说:“任意,来分享一下你的奇思妙想。我没记错的话,你这题就得一分。”
任意拿着卷子慢腾腾地站起来,“老师,你这……这不好吧。”
班里传来一阵起伏的低笑声。
傍晚,任意拉着商凝从操场上回来,看到秦舒和一堆人坐在操场上欢声笑语。她刚想打招呼就看见商凝冷漠的脸色,立马将话咽到肚子里。
秦舒和商凝这几天仿佛约好了一般,难得的碰面都无视对方,放学各走各的。
几天后,商凝的嗓子没那么疼了,她走到柳念桌旁。
“没有哪张卷子?”柳念说着就要翻找地上的试卷。
“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住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