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也想分一杯羹?”
绑匪们在程菲羞愤的抽泣中哄堂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数圈,归于沉寂。
钱周清清嗓子,在绑匪众戏谑的目光中道:“这位浓缩精华的兄弟,你的裤链开了。”
被点到名的那个绑匪慌忙松开程菲的双腿去拉裤链,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松紧裤。他恼羞成怒道:“你玩我?今天就要叫你好看!”
钱周叹了口气,面容在皎皎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悲天悯人,带着回声的嗓音像某种关乎信仰的谆谆劝诫:“我不是指那个。我说的,是你内心的裤链。”
小个子男人一愣:“内心的……什么东西?内心的裤链?”
“对,你不要小瞧它,它是你良知的反映。”
“良知?”小个子挠挠脑袋,“怎么扯上良知了?”
钱周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这个,要靠你自己摸索。我只能告诉你,凡是主角,都是有良知的好人。他们心地善良,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出手相救,甚至献出自己的性命。那些没有良知的人就算当了主角,也不会有好下场。十恶不赦的恶棍如果能长命百岁颐享天年,是要被平台封杀的。”
“胡说八道!”最先对程菲动手的壮硕男人怒喝道,“大年,你不要被他这张嘴忽悠了!”
大年咽了口唾沫,看一眼老大,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脯:“当然,老大,你得相信我坚强的意志!”
老大欣慰一笑,携起大年的手,字字铿锵:“我当然信你,大年!”
“老大!”
“大年!”
“老大!”
“大年!”
其余几人揉着眼睛,为这感人至深的兄弟情默默流泪。
刺啦一声,刀片划开绳索的声音。
众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中的泪还没有干。他们用朦胧的泪眼看见,程菲匍匐在钱周身前,而他双脚的绳结散作了几段。
程菲趁着这会儿割开了绑住钱周手腕的绳结。
钱周揉了揉手腕,一言不发地起身,面色沉沉。
五分钟后,钱周和程菲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了角落。
“早知道你这么挫我就自己跑了,混蛋!”程菲边哭边控诉,精致的发辫在挣扎中乱作一团。
钱周心虚地移开目光,开始考虑今后是不是应该找家健身房举举铁。
老大看了看程菲,又看了看大年,沉默片刻,问:“你把她绑起来,我们要怎么办事?”
大年:“……对不起,老大,顺手就把她一起绑起来了。”
“算了,先解开她,我们兄弟几个——”
突然,厂房生锈的铁门吱嘎作响地被推了开,一个逆光的黑影站在门外,声音低沉:“等等!”
众人面色凝重,只见三个男人两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后面一人套着黑色头套,双手绑的绳结牵出一根绳索,拉在前面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掌中。
“阿,阿三哥!阿四哥!”程菲哭得妆都花了,眼影糊成黑乎乎的一团,一眼看上去像是在流黑色的泪。
看见她的模样,阿三阿四登时黑了脸:“禽兽!居然把菲菲小姐的眼睛打成那样!”
老大:“……不,我们没打她。”
阿三阿四丢开绳子,怒吼着向绑匪们猛扑过去。
五分钟后,阿三阿四和那个被他们绑来的大概是叫温如华的男人一块儿被五花大绑丢在一边。
“对不起啊,大小姐,我们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