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菏开心了:“其他的家务我可以多做!我比较喜欢扫地拖地。”
谢时艺:“那我收拾东西洗衣服。”
肖菏:“家里东西坏了不用叫维修工,我那工具可全了。”
谢时艺:“房租我按照市价给你,水电物业生活费我们平摊。”
肖菏:“那倒不至于。”
谢时艺:“至于。”
肖菏喜上眉梢:“成,就这样。”
谢时艺看了看屋子:“你对花粉过敏吗?”
肖菏:“不。”
谢时艺:“屋子里缺点植物,我买几盆合适的回来,浇花养花不用你管,我爱干这事。”
肖菏不说话了。
谢时艺看她:“怎么了?”
肖菏还是不说话。
谢时艺:“不乐意?没事啊,你要不喜欢你就直说。”
肖菏:“喜欢。”
谢时艺:“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说喜欢。”
肖菏:“未婚妻我想亲你一口。”
谢时艺:“像亲一个高级保姆那样吗?”
肖菏:“像亲一个高级保姆那样。”
谢时艺笑起来:“滚去吧你。”
两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谢时艺总觉得自己大概又往前穿了五年,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期。
肖菏做的饭的确不好吃,谢时艺吃到一半忍不了了,进了厨房随便扒拉了个菜,端出来以后两人抢着吃,还是肖菏牛逼,一筷子能夹去半盘。
吃饱喝足,这会也不困了,肖菏客厅里面没电视,谢时艺就窝在沙发上盯着那一堆乐器发呆。
肖菏洗完碗出来,看着她。
谢时艺继续盯着乐器。
肖菏问她:“感兴趣?”
谢时艺:“恩诺。”
肖菏:“想学哪个我教你。”
谢时艺:“我不行,我没有一点音乐细胞,你给我弹个do,再弹个xi,我都听不来哪个音高。”
肖菏乐了,去到键盘跟前,随便按了两下:“一样吗?”
谢时艺:“差不多吧。”
肖菏的手指顺着那两个音符便一串串地滑了出去:“明天什么计划?”
谢时艺:“在想。”
肖菏:“你要是暂时不想上班也成,休息段时间,就当给自己放新婚假期了。”
谢时艺笑了:“你要不提这事还好,你一提我好焦虑哦,找个什么工作呢?”
肖菏:“有什么焦虑的,找着喜欢的了干,找不着喜欢的了可以跟着我干,什么都不喜欢了就不干,巨星老婆呢。”
谢时艺真想打她。
但氛围是真的好。
室外灯火阑珊,室内音符流淌。
肖菏嘴上说话没个正型,手下弹琴倒是正经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曲子,古典,优雅,温柔,循环往复。
让谢时艺觉得自己活在书里,画里,电影里,唯独不是在鸡飞狗跳的现实中。
“刚才那段,能再来一遍吗?”谢时艺道。
肖菏:“自信点,把能和吗去掉。”
手指轻快地跳动,于是又再来了一遍。
谢时艺盯着她的指尖,肖菏的手指细长,但骨节有点明显,弹琴的时候轻盈却充满力量,跟她整个人的气质挺配的。
大概是因为天天摸乐器,所以没有一点儿多余的指甲,指尖圆润,谢时艺离得远看不清,但确定摸起来一定会有茧。
音乐声突然断了,肖菏抬起了手,看她:“对这个感兴趣?”
谢时艺随随便便地“嗯”了一声。
肖菏离开了凳子,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把手张开伸到了她跟前:“感兴趣你就说呗,给你拿近了看。”
谢时艺垂眸,视线弯弯绕绕地滑了一圈,跟她猜的没什么出入。
她盯肖菏的手,肖菏盯她,两人互盯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静谧,只留下了空调发出的一点点声响。
终于有人开了口,肖菏问她:“你看我手的时候,想什么呢?”
听着不是什么正经语气,谢时艺挑了挑眉,也不看她:“你猜我想什么呢。”
肖菏:“你想什么都成。”
谢时艺真挺疑惑的:“你这人不是挺叛逆的吗?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偏不干什么,怎么现在让你弹琴就弹琴,没让你把手拿过来,你自己先过来了。”
“分人呗。”肖菏的语气理所应当。
谢时艺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把人手给打掉了,然后坐直了身子看向她:“怎么个分法?”
“喜欢的我就顺着。”
“能顺多久?”
“看喜欢多久呗。”
“现在还有其他喜欢的吗?”
“有啊。”
肖菏回答得坦荡荡,谢时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对肖菏也不是有什么其他意思,两人契约婚姻各取所需,现在都还在相互了解的阶段。只是她从来没认识过肖菏这样的人,纯粹又精明,真诚又残忍。
有些不知道该在心底树个什么样的位置给她,总觉得放错了就是大错。
肖菏眨巴了下眼睛,谢时艺也眨巴了下眼睛。
肖菏突然笑起来,抬手推了把她脑袋:“明天带你见见。”
谢时艺:“哈?”
肖菏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明天我没什么事,咱俩把在国内要办的手续搞一下,然后我带你去见见我喜欢的人。”